【佛教現代主義@現代西方正念與佛教阿昆達磨傳統禪修之異】

15-2-2016: 沙巴靜寂禪林住持開印法師 及法鼓文理學院國際事務組長鄧偉仁博士於正信佛友會舉行一場題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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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現代主義@現代西方正念與佛教阿昆達磨傳統禪修之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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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佛法座談會
(Buddhism Symposium)。
主持人為黃俊達居士。反應熱烈，出席者約有百餘人。

首先鄧博士從現代人的思維方式如何影響現代「正念」的理解與修習，現代性與現代佛教，現代性與佛教禪修發展幾個主題切入討論。他指出現代主義的特色包括去宗教化、淡化信仰、強調理性主義、強調歷史文獻考證的價值為宗教的價值以及科學主義。

其中，他也認為浪漫主義的流行也深刻的影響著現代西方正念的發展，比如淡化禪修的嚴謹次第、強調自然身心的放鬆、回歸本來、強調體驗而淡化經典等等。在現代化的影響之下，佛法被去宗教化、禪修被技術化與科學化、以及禪修的整套修行次第與禪修傳統的多元意涵被化約成單一的「正念」，而形成了現在西方發展的「正念學」的一種面貌。

其中的佼佼者，由Dr Jon Kabat-Zinn 所提倡的Mindfulness Based Stress Reduction（MBSR）在廣泛的流行中。他們所提倡的連結自己，接納自己，感覺自己的一種現代正念減壓法得到社會大眾的喜愛。

佛教傳統的正念（sati）在現代主義中，形成一種化約的「正念」（mindfulness），佛法被去掉「佛」成為一種抽象而無傳統的「普世精神」（universal dharma），其現代心理學的應用的成果是值得稱讚的，但畢竟與佛法及佛教禪修有根本上的差異。

接下來，開印比丘從「阿毗達磨」的角度來討論正念正知，他從以下的幾個子題切入：

一、正念正知在業處修習中的定位；

二、正念正知在阿毗達磨中的定義；

三、如何培養正念正知？以及

四、如何使用正念正知面對死亡？

長老指出，在佛陀時代，佛陀基於不同眾生的條件、需求及環境而作出種種考量，所說之法名為「契機」。在契機中，又不失真地找出修證究竟的的真理，叫作「契理」； 契理牽涉到勝義法、真實法，非概念法。契機有其時代性與區域性；經有契理和契機的部分，論則重在契理（少分契機）。

在比丘僧團中可看到，弟子們扣緊聖道為中心在互相討論、探究哪些佛陀出世的本懷？ 哪些是不共世間的勝義法？乃至如何滅盡煩腦、契證涅槃等等，這一種風氣就是「阿毗達磨」的起源。如《中部》（中阿含）經裡，佛陀鼓勵弟子們為解脫、為聖道而「論阿毗達磨論」。

長老表示，佛陀曾在《相應部》中說：「沒有正念、沒有正知，我不稱他為安般念的修習者。」註釋書更進一步指出：無論我們修什麼業處，不論是止，或者是觀，都只是正知與正念的成就。可能初學者的下手有先後，或有偏重，但不宜偏廢。

阿毗達磨對「念」（sati）有下定義：特相是不漂浮與牢固的想，足處在四念處（即身、受、心、法）；所以正念的培訓離不開四念處。念的作用就是不混亂，很清楚。正知是慧根，也即是無痴。在慧這部份，它有兩個特相 ，一是通達如實自性，二是通達不失誤，精準。作用是觀照對境，不迷失為它的現狀，足處就是三摩他或如理作意。長老特別指出，正知的內容亦可分兩種：一種是概念上的正知，一種是真實法上的正知。概念法是屬於假想觀 ，在《瑜伽師地論》稱它為勝解作意。修習samatha或vipassana都要用到如理作意，但vipassana一定要以勝義、真實法為所緣。

只有正念，沒有正知，三摩他或毗婆舍那都不會有所成就的。佛教與外道的差異並非在於有沒有正知，正確地說是正知不同，也即具正見與否。

對修安般念的修習，巴利註釋書指出：當心能夠穩固安住在所緣上，即可放掉數息；在出入息階段重點在正念訓練；在長短息階段就必須與「智相應」的正知培養。數息方法並不見於早期佛教的契經裡，這應是後人所施設的。

最後，佛陀在相應部《疾病經》中指示在病中的比丘修四念處，臨命終時也不離正念、正知的修習。

這場講座會釐清了很多對正念與正知的觀點，以及它在修行中的應用。出席者皆獲益不淺。希望博士、長老能下次再臨友會給予開示。